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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爱的花粉种子,随时准备将生命的欣喜落脚

2022-06-27 信札 加入收藏
就让我们举起葡萄美酒,让杯缘轻轻碰撞,“锵”的一响,仰头一饮而尽,所有苦闷惆怅。谢谢你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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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写的东西怎么有印象派的味道,充满了隐喻与瑰丽的象征,行云流水而扣人心弦。“一个梦魇,会在记忆中勾留多久?想一次、伤一次,直到翻成了断简残篇,直到画面只是画面,心情已然辽阔,任凭其千里婵娟。”这是我去年写下的句子,重看时,不禁当下顿悟。金刚经里的一道偈语∶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


这一年多来,是试炼也好,是考验也好,是人性的愚昧也好,是宿命的纠缠也好,总之,岁月去不复回。我从未停止对你源源不断的爱情,即使一度我像个在躲避球局中,以屁股对球微笑的傻瓜;即使相处的容貌几番更迭,有时竟难以辨识;即使水晶瓶中的玫瑰,尽管我时时浇灌,逃不开子夜着魔似的凋萎……然而,自始至终,我爱你如昔,没有人可以超越。我向你表白过,我的无可救药的自私,我的玩火自焚的藏私,我的陷溺过深的迷思,都是我不想在这个阶段勇敢去接的球;以致于我玩的球赛看起来暧昧不明,我筑的城楼看起来摇摇欲坠,但是,我没有走远,更没有走失,我只是经过沧桑有了另一种容颜。未来,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。


这一年,我常对自己说,要把人生的战线拉长,跟自己的命运打一场神圣的焦土抗战。是的,不要轻易低头,不要轻言放弃,“当爱在空中飘”时,她也带着花粉种子,随时准备将生命的欣喜落脚。雪莱写下这句传颂千古的诗,“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(If Winter comes,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?),且让我们静待一切复苏。男人虽然“猎”习难改,却不见得失控。女人虽然“采集”有方,却难免失之逾越。我的意思是,我不会为了拈花惹草而渴求保留单身价值,你也别老是从性腺上面一剑刺破“吾辈”的假道学面具,因为你的言之有理,让身为男性的我很难告诉你,其实我的症状比较轻微。


30年来,我爱过的人不在少数(爱情危险吧!),从单恋到变态恋,在我的记忆宫殿里,或珍藏、或弃如敝屣。可是论及真心相许的,确实是比如来佛的五根手指多不到那里。这并不意味着不够,相反的,真心相许是很伤人的。我相信那些自诩恋爱多次的人,难免到头来怀疑所有感情的价值的珍贵,除非他或她是神职人员。以后,若是像你问我的“如果……你会不会……”的假设,谁知道呢!我只知道,未来是现在的累积,我们把握住存在的好时光,便掌握开启那三座城堡(还记得吗?沉默、知识、志勇)的钥匙。奋战不懈屡败屡战的精神是必要的,盔甲武士第一次跟火龙挑战时,也被烧成火烤人臀而逃之夭夭。重要的是在过程中,我们才获得了自信与遭逢横逆的抗压力。就让我们举起葡萄美酒,让杯缘轻轻碰撞,“锵”的一响,仰头一饮而尽,所有苦闷惆怅。


谢谢你的一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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